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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此篇原载于《纪念俞秀松诞辰110周年学术研讨会暨团中央机关旧址纪念馆开馆五周年论文集》,为能全文发表,以连载的形式发了7期,本期终。前6期可点开下方蓝字查看
(七)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和俞秀松一起被捕的张逸凡(万献廷)资历最浅,免于一死,判了十年,发配到北极圈做苦工。周达文1937年12月遇难,他是最早牺牲的,和俞秀松被捕的时间差不多。
董亦湘1939年5月29日遇难。1933年初,董亦湘被派往苏联远东地区任军区党的全权代表。他在那里与印刷女工、苏联籍朝鲜姑娘奥迦依(H H Oяаǔ)结婚,生一子一女。家属受株连,流放到中亚哈萨克斯坦乌尔达市的一个农场。因为夫人奥迦依的申诉,他是最早平反的。下面是他的平反证明:
远东军区军事法院 2/1—1959 No12/33/1 哈巴罗夫斯克市
证明
安志洁是得到这条信息后,从1988年开始了为俞秀松平反的漫漫历程。一直到1996年9月才收到俄罗斯军事检察院的平反证明书。
俄罗斯军事检察院
平反证明书
第syp--1288—96号
在卷宗里没有关于王寿成埋葬地的记录。(注:俄罗斯联邦军事检察院作出平反的结论,原件存俄罗斯军事法院档案室)
董亦湘的平反,是得力于他的俄籍夫人奥迦依的努力;俞秀松的平反得力于安志洁女士的不懈的努力。周达文还没有得到苏俄方面的平反。可能周达文没有得力的后人来为他奔波,或者,他根本没有后人。俞秀松是最早被追认为烈士的,时间是1962年,其老父俞韵琴上书毛泽东,后得包尔汉仗义执言;董亦湘是1984年6月平反昭雪。1987年4月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周达文是1987年11月被追认为革命烈士。1987年12月18日平反昭雪。俞秀松在诸暨溪埭有纪念碑,由胡耀邦、李先念、包尔汉分别题词。董亦湘在武进故乡也有纪念碑,由陈云题词。周达文没有纪念碑,只保留了故居。因为老家贵州镇远县根本不知道周达文,直到中央中组部为周达文平反昭雪的文件下达,才知道他们地方的人。
但是俞秀松至今平反手续还不完整,就是缺少中央组织部门的平反证明。虽然他1962年被追认为烈士。1996年9月收到俄罗斯军事检察院的平反证明书。但是这些,都不能代替组织部门的政治结论。《烈士证书》只能证明他是烈士,但犯了错误、严重错误的人也可以成为烈士;至于俄罗斯军事检察院的平反证明只是说明了“罪”与“非罪”、或者是“罪不当刑”的问题,不能说明其他。从程序上来说,因为没有中央级的平反,他还没有平反。
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在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陈棣致安志洁的第二封信中告知查阅俞秀松档案的情况“哈方在一个‘六人集团中’的档案中,发现王寿成的名字”。那么“六人集团”是谁呢?与俞秀松案件有关的有董亦湘,周达文、还有三个是谁?
俞秀松像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一样,为人类盗取天火却触怒了主神宙斯,被锁在高加索的山崖上,每日承受着天鷹啄食肝脏的痛苦。他短暂的生命,曲折坎坷,风雨兼程。
正如陆放翁咏的梅花: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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